比特币十周年法律属性亟待明确 其是否属合法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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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特币在技术上的应用没有争议，但对其性质却有不同的看法，需要从法律层面加以澄清。因此，《法制日报》的记者就备受关注的比特币的法律属性问题与一些行业专家展开了对话。

对话人

广西民族大学华南区块链大数据法律策略研究所所长齐爱民

中国电子商务协会电子商务法工作委员会副主任王鹏

新加波ibd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陈丽仙

《法制日报》记者张伟

它被认为是货币吗

记者:作为一种数字现金，比特币在法律上可以被认定为货币吗？

齐爱民:比特币等数字现金名称中有“货币”，但根据中国现行法律，其属性与货币无关。分散式比特币是基于密码学原理，而非具有信用担保功能的权威机构，其底层技术是区块链。通过技术设计，比特币平台上的所有交易记录可以在所有参与节点之间同步，参与者可以在这样一个高度透明的网络环境下进行交易，从而有效保证交易的安全性。

货币的本质在于其背后的信用，比特币代表了一种新的货币形式。它所依赖的数学算法和共识机制能否建立与当前国家信用背书相同的信用体系，是判断比特币是否为货币的关键。对此，2017年中国发布的《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明确否认了比特币的货币属性，并采取了相对严格的监管策略。在司法实践中，无论比特币被定义为合法财产还是数据，法院都否认其货币属性。

王鹏:随着互联网从信息互联网向价值互联网的转变，人们开始尝试通过数学算法建立双方之间的信任关系，使弱的关系可以依靠算法建立强的联系，从而推动金融等需要高度信息对称的交易的大规模实现顺利完成。比特币是一种电子支付系统，它让所有参与者都可以放心交易，无需一个集中的中介机构进行调解。

陈丽仙:从理论上讲，信用是货币的本质，也是它能够成为具有支付、定价和存储等功能的交换媒介的根本原因。不同的货币有不同的信用表现形式。在货币的原始阶段，信用只存在于那些认为某一特定事物是货币的群体中。

法定货币出现后，货币不仅反映了发行机构的信用，也反映了某个国家(或地区)政府的信用。由于国家信用的支持，任何持有法定货币的人都不必担心货币的正常使用。

它能被识别为数据吗

记者:目前，已有保护比特币数据的案例。在罗权非法获取计算机系统数据一案中，被告通过在qq群中传播木马程序，利用木马病毒远程控制计算机，篡改受害人苏比特币钱包的联系支付地址，并在收到受害人误转的比特币后将其转换为人民币，给受害人造成15万元的损失。法院认为，被告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今年3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也以同样的罪名逮捕了犯罪嫌疑人钟。中牟利用管理员权限从该公司窃取了100枚比特币(然后返还了90枚)。

因此，比特币的本质可以被视为数据吗？

齐爱民:在大数据时代，数据已经成为基本的生产资料，数据的自由流通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环节。因此，我国民法通则明确将数据和虚拟财产纳入法律保护范围，但对什么是数据以及数据与虚拟财产的关系仍没有进一步的指导。

在我国司法实践中，一些司法机关不认同比特币的“财产理论”，而是坚持比特币的“数据理论”。这种观点是保守的。通过破坏计算机系统罪来保护比特币的缺点是，它只在犯罪领域受到保护，而且必须依赖于特定的计算机系统，只有在符合量刑标准的情况下才会受到保护，而不是在更一般的意义上确认其财产价值。

王鹏:在上述案件中，法院没有将比特币视为财产，而是将其作为计算机系统的数据进行保护。事实上，窃取比特币意味着窃取比特币的私钥，这实际上是窃取一组数据，但这些数据非常昂贵。

这是合法财产吗

记者:比特币是受法律保护的财产权吗？

齐爱民:比特币等数字现金的法律性质是财产。就现有法律规定而言，《民法通则》第127条规定，法律对数据和网络虚拟财产的保护有规定的，以其规定为准。理论上，公民财产包括有形财产和无形财产，网络虚拟财产应属于无形资产的一种。虚拟财产可以直接从游戏开发商那里购买，也可以从虚拟货币市场获得，因此虚拟财产具有一般商品的属性，其真实价值不言而喻。

民法通则规定网络虚拟财产受法律保护，这是对其财产价值的积极肯定。然而，现行立法没有明确界定比特币的财产属性。据中国人民银行称，比特币是一种虚拟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