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品直销30年： 乱象背后的监管欠账

本篇文章1678字，读完约4分钟

全健帝国即将崩溃。

2019年1月7日，事件联合调查组宣布，包括天然药物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舒某某在内的18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刑事拘留。2019年1月1日，天津市公安局对全健天然药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和虚假广告立案调查。1月2日，公安机关对涉嫌在全健肿瘤医院非法行医的朱某进行了立案调查。

这一次，以家庭毁灭和储蓄损失的悲剧为交换条件的严厉整顿终于回应了公众的关切。然而，公众更关心的是传销的温床能否彻底消除。如果MLM的温床仍深藏在我们周围，当一个全健倒下时，另一个全健仍将屹立不倒。

中央电视台对一篇名为“客观上，相关部门已经成为MLM的保护伞”的文章发表了评论，表达了同样的担忧。

文章说:“与我们的监管相比，我们不得不说，由于传销的新变化，有关部门没有更新监管理念和手段；更有甚者，我不得不承认，监管者和监督者利用监管手段的落后性和模糊性，客观上成了传销和传销的保护伞。毫无疑问，公众和消费者都应该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清楚地知道传销的危害，不要参与其中，更不要说加入它去伤害别人。但我们也必须看到，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从某种意义上讲，没有不合格的消费者，只有不合格的监管者！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这是有益的，也可能是牟取暴利。如果它存在并且没有被阻止，对一些人来说抵制诱惑是困难的。监管部门的设立和职能是使其及时发现、判断、管理和规范，以维护市场秩序和公共利益。没有及时发现是失职；发现后忽视它是对职责的滥用；在发现它或知道它是一个金字塔计划，这是失职！”

正如这篇文章所说，近年来关于传销的新闻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但我们看到和听到的基本上是，有多少MLM组织受到打击，有多少在MLM被抓或几乎在MLM被抓的人获救，有多少损失为消费者挽回。最后的结论，几乎无一例外，是每个人都应该睁大眼睛，不要贪图暴利，不要从事传销或加入传销，并及时向警方举报，当他们发现传销和传销。

但现实是，消费者被欺骗了，人们被困在MLM的组织中。

直销已经传入中国近30年了，中国对传销的打击并不违法。《直销条例》、《禁止传销条例》和《广告法》是多年前颁布的，打击传销的各种行动从未停止过。

2018年12月14日，在广西北海举行的重点城市打击传销现场推进会上，有关部门披露数据:2018年以来，11个重点城市公安机关共立案938起刑事案件，逮捕3701人，逮捕1185人。工商部门共查处传销案件5755起，罚款2600多万元，打击传销工作取得进展。

2018年4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打击传销的意见》。《意见》指出，当前打击传销形势依然十分严峻，网络传销违法犯罪活动迅速蔓延，迫切需要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予以纠正。虽然各地的集中传销总体上是可控的，但在一些关键领域仍然比较突出。

当时，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将廊坊、北海、南宁、南京、武汉、长沙、南昌、贵阳、合肥、Xi和桂林列为2018年MLM整改重点城市。

MLM整改重点城市名单中没有全健所在的天津。我们可以推测，上述城市的MLM情况可能比天津更严重。

30多年后，我国保健品直销在一定监管的前提下仍然是消极的。

中央政法委长安之剑微信官方账号评论道:“全健案再次告诉我们，在中国法治的发展轨迹上，仍然存在着历史遗留的债务，这笔债务的损失绝不能由普通百姓无休止地承担，也绝不能总是被网民问:你之前做了什么？

保健产品直销30年后，“债”越乱，这次能不能因为全健事件而偿还？

1987年，直销的第一年

改革开放之初，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人们开始关注自己的健康，这种意识也形成了中国保健品市场的基础。很久以前，所谓的疗法，比如喝茶菌、喝凉水、割破手甚至打鸡血都很流行。正因为如此，马季先生写了喜剧对白《一阵风》，讽刺当时每个人的盲目。

如果我们追溯到我国保健品直销的第一年，1987年是一个有据可查的年份——今年，我国改革开放进入第十个年头，同年10月8日，卫生部实施了《中药保健药品管理条例》，我国的“药检子”制度开始实施。当时，保健品被称为“保健药品”，区别于严格审批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