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广告刮起生产资料改革“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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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记者一行日前来到四川普什宁江机床有限公司，重温国有企业早期生产资料广告产生的历史时刻，探寻开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新篇章的历史脉搏。

四川普士宁江机床有限公司，原名国有宁江机床厂，1965年由南京迁至都江堰，是新中国最早从事机床生产的国有企业之一。

1979年6月25日，《人民日报》第四版右下角刊登了一则“另类”广告:“我厂生产的各种精密高效的单轴自动车床，专门用于钟表、仪器、收音机原件、照相机、打火机、玩具等行业加工轴类零件...承接国内外用户的直接订单。”

一石激起千层浪。广告引起了一场全国性的辩论。反对者认为，这种方式“违背了有计划、按比例发展国民经济的原则”，“就大多数生产和生活资料而言，不可能直接满足生产和销售，就管理和方便用户而言”，等等。

然而，市场反应非常“活跃”。根据当时的记录，全国各地渴望得到仪器和机床的用户都打电话、写信或派人到工厂去订货，有各种信件8000多封。例如，江西宜春无线电元件厂来信说:“贵厂生产的纵切自动车床是我厂生产线急需的，我厂一直无处订购”；河北省衡水市无线电发电厂的一封信中写道:“过去几年里有很多报道，许多名单仍在下沉。没有消息，你不能用钱买它”...

在计划经济时代，我国实行统购统销的政策，使得供需双方难以有效衔接，机电产品按国家计划目标配送。1979年8月5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发表了一篇题为《生产和销售直接相遇，供求双方都满意》的文章，发行的《编者按》说:“广告一刊登，积压的产品就会畅销，产销脱节就会使双方都满意。”这起事件表明，已经使用多年的机电产品电流分配方法存在很大缺陷...生产和销售会议的考验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改革。”

“一方面，机床厂就业不足，不断减产；另一方面，手表和自行车等制造商无法购买机床等生产设备，也无法扩大生产，这使得增加生产变得困难。东西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多，为什么不呢？”78岁的前宁江机床厂副总工程师、高级电气专家郑怡和(音译)解释了背后的原因。

据介绍，1978年10月，四川在全国率先开展了扩大企业自主权的试点工作，宁江机床厂等六家不同行业的国有企业成为首批试点企业。试点企业逐案核定利润指标，确定当年增产增收目标，年终计划完成后提取利润作为企业资金，并允许向职工发放小额奖金四川力推宁江机床有限公司党委委员、副总经理李连成说。

此时，尽管有政策支持，宁江机床厂的经营状况并不乐观。原来，1979年国家计划下达宁江机床厂生产314台自动纵切机床，负责统购统销的物资部反映只有165台有市场，需要再减少80台。减产的要求使年产500台的宁江机床厂陷入困境。

那么，纵切自动车床真的是滞销的“长期产品”吗？80岁的宁江机床厂车间主任、齿轮加工专家王回忆说:“事实上，当时国家每年进口纵切自动车床500台，1976年进口1000台。为了扩大生产，国内手表生产厂家的用户非常需要这种车床，而且没有计划的渠道，所以他们不得不自己找图纸来生产。由于专业能力不足，生产的机床质量达不到标准，造成资源浪费。”

面对这一困境，1979年宁江机床厂领导班子经过集体讨论，在新闻媒体上萌发了宣传机床销售的大胆设想，力求“以销定产，直接满足生产和需求”。冒着犯错的风险，宁江机床厂成了“吃螃蟹的人”。

“这是对世界的巨大挑战，也是对计划经济体制的挑战。”王说，没有为生产资料做广告的先例。

82岁的前宁江机床厂副总工程师、高级机械专家李才银说:“从6月25日到8月15日，我们签订了1300多台机床的供货合同，相当于前几年年产量的两倍多。工厂加工钟表零件的机床销售持续增长，产品在全国钟表行业的市场份额甚至达到80%以上。”

“在做广告之前，有5年没有加薪了。广告之后，它已经上涨了五年。”王介绍说，订单的到来也使得废弃的生产车间一下子热闹起来。经济效益大幅提高，很快成为成都市少有的年利税超千万的企业

“实践证明，这则广告不仅打开了宁江机床厂的市场之路，也打开了中国生产资料商品化的大门。”郑义河说道。

经过多年的发展，四川普士宁江机床有限公司已成为中国中小型精密机床研究、设计、制造的知名企业，产品荣获国家、省部级科技进步奖、优秀新产品奖、国家重点新产品推广计划等荣誉，年产值超过10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