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中国的生育率下降太快 要彻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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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中国的生育率下降太快，应该完全放开)

医院的新生儿护理区。数字/视觉中国

张彻尾:鼓励生育政策并不重要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霍思毅

这篇文章首次发表在第864期《中国新闻周刊》上

根据中国目前的人口状况、存在的问题和可能的对策，《中国新闻周刊》近日采访了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张彻尾。

中国的生育率下降太快了

中国新闻周刊:目前，中国的老龄化程度如何？整个国家的特点是什么？

张彻尾:根据联合国的定义，当一个国家或地区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占总人口的7%以上时，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或地区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2017年，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为1.5831亿，占总人口的11.4%。60岁及以上人口为2.409亿，占总人口的17.3%。

中国的老龄化程度不是特别严重，但老龄化速度是世界上最快的。发达国家的老龄化过程通常持续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例如，法国用了115年，瑞士用了85年，英国用了80年，美国用了60年，而中国只用了18年。根据联合国的预测，从1990年到2020年，世界老年人口平均年增长率仅为2.5%，而中国为3.3%。一直在加速，越来越快。

中国新闻周刊:为什么中国老龄化如此之快？

张彻尾:因为中国的生育率下降得太快了。1990年，中国的总生育率，即每个妇女的平均子女数，达到了2.1的世代更替水平(实现人口稳定所需的生育率水平)，然后开始逐渐下降。从2000年到现在，它一直保持在1.5到1.6之间，这是一个严重的少数民族出生。最新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的总生育率为1.7。生育率水平迅速下降的部分原因是受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但根本原因是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特别是经济的发展。例如，收入和教育水平提高了，特别是妇女的教育水平普遍提高了，妇女的劳动参与率也提高了。

中国新闻周刊:国务院发布的《国家人口发展规划(2016-2030)》提出了一个预期的发展目标，到2020年，中国的总生育率将达到1.8。在你看来，根据目前的情况，实现这个目标有困难吗？

张彻尾:这很难。从中国目前非常低的生育率水平来看，很难指望它会有实质性的飞跃，但只能说它正在接近2.1代更替水平的目标。

中国新闻周刊:那么，中国在未来有可能回到代代相传的水平吗？

张彻尾:没有这种可能。因为根据人口进化的规律，一旦你陷入超低生育率，你就永远无法回头。但是对于人口来说，很难说哪个水平是好的，哪个水平是坏的。所谓的代际更替水平意味着当总生育率达到2.1时，中国的人口将保持稳定，不会增加或减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国的人口将来会逐渐减少。此外，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很难通过刺激生育产生明显效果的阶段。

中国新闻周刊:不同地区的老龄化有不同的特点吗？

张车伟:从区域来看，越发达的地区，老龄化程度越深，如东北地区。据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辽宁省65岁及以上的注册老年人有608.17万人，占总人口的14.37%，比全国11.4%高出近3个百分点。吉林和黑龙江的数字分别为12.38%和12%。东北地区在计划经济时代相对发达，生育观念变化较早。现在，东北地区的老龄化是中国最严重的。中西部地区的老龄化程度比东北地区轻。青海、宁夏和西藏的老年人比例不到9%，西藏只有5.4%。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在少数民族地区的执行相对不太严格。

以上数据的统计口径以登记人口为基础。单看登记人口，北京、上海、天津、浙江等地的老龄化程度也很严重。2017年，北京市65岁以上户籍老年人比例达到16.2%，高于辽宁省。然而，北京、上海等地长期以来一直是净流入地区，就常住人口而言，老龄化程度并不严重。因此，与人口外流严重的地区相比，它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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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中国在2000年进入老龄化社会。这个时间比预期的早吗？

张彻尾:在制定计划生育政策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的老龄化会来得这么快，因为当时的核心思想是控制人口。从政策制定的角度来看，中国应该对此进行反思。正如我以前说过的，决定生育率水平的根本原因不是政策的有效性，而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水平。因此，如果政策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就会出现问题。计划生育政策也是如此，该政策实施后非常有效。一方面，政策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更多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本身促进了人口的减少。